2013年11月7日 星期四

堅守——首席記者在路上

時政新聞中心 岳冠文經濟新聞中心 譚琳靜文體新聞中心 石月熱線新聞中心 顏家文周刊新聞中心 張禹"從清晨到深宵,迷你倉我們的職責:新聞報道;不問寒暑風霜,在街頭奔跑……"這是最早的一首《新聞記者歌》對記者形象的真實寫照。當你為一篇篇精彩的報道而感動時,為一幅幅生動的圖片而贊歎時,你是否想瞭解這些新聞背後的故事?今天是記者節,本報特推出專版,讓本報的10位首席記者、首席編輯當一回版面的主角,請他們來講述新聞背後的故事,跟大家一起分享記者編輯的酸甜苦辣,感受媒體人那份的堅守的情懷。時政新聞中心 岳冠文【夢想】有大事的地方,我在現場。有長沙人的地方,就有我。【感悟】生活的空間,不是由厭惡擴寬的;人生的領地,卻是從喜歡擴展的。經濟新聞中心 譚琳靜【夢想】 夢想有一天,大家都不必再擔心吃到有毒、劣質食品,不必再為垃圾食品影響孩子的健康而操心。【感悟】 做記者越久,就越覺得行事行文的座標系重要。因為江湖挺複雜的,沒有座標系,就容易忘記入行初心。文體新聞中心 石月【夢想】 像蒲松齡一樣開個茶寮,聽各路故事,寫個集子,當然不是鬼故事。【感悟】 理想信念和激情,要從時間地點和名字的真實開始。熱線新聞中心 顏家文【夢想】做讀者永遠的朋友,惟願每聲都同聲共氣;惟願每一個淺陋的文字都能像蜜蜂采釀的花蜜,可口、有營養,還帶點陽光的溫暖。【感悟】進尋常百姓家,寫瑣屑家常事,只要寫的是讀者所思所想,再小的新聞也是好新聞。周刊新聞中心 張禹【夢想】 心中擁有信念、責任、理想、智慧和激情,腳踏實地做好財經新聞,成為一位優秀的傳媒人。【感悟】 當記者是對身體和精神的雙重考驗,堅強是唯一的選擇。食事求是 不忘初心譚琳靜(右)正在豆腐生產一線採訪。譚琳靜在我的辦公桌里,有一本8年前寫下的《實習日記》。彼時,我是大三新聞系的學生,在南方一家大報社實習,一心想踏進這個充滿理想色彩的行業。這幾年來,我從文娛記者、深度報道記者到食安記者,辦公桌搬來搬去,唯這本日記一直留著。內心艱難時,就會拿出來翻一翻,覺得最初的那個自己還在那裡:2005年10月8日,關鍵詞:職業激情。那天日記記載:"回報社時,小車在回腸山路上奔馳。我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機打了一行字:凌晨2點,我和我的新聞在路上。"今天,追新聞、在路上所帶來的職業激情仍然在不斷強化。也許,正是這種職業激情帶來的充實感,讓今天的我和我的同事,可以為了兩條被檢出違禁藥品的多寶魚,一路飛機換火車、火車換汽車,從長沙追到山東小鎮,千里溯源;可以為了求證小龍蝦是否真的重金屬超標,凌晨2時守在龍蝦批發市場見證真實抽檢過程。前不久做《聚焦豆製品質量安全》系列報道,最初小作坊主們對我禮貌而客氣,但這種客氣讓我們無法靠近。我想,這是我預設的立場和道德制高點,將我和他們的距離拉得那麼遠。那麼,蹲下身來,傾聽他們,瞭解他們,看到他們的人性善良和謀生初衷,借助他們的智慧去判斷行業的症結所在,然後在合適的時機,用合適的語言公之于�。許多食品行業問題客觀存在,但是前進的方向更是我們所關心的。在今天食品安全新聞成為轉載率、閱讀率最高新聞之一的時候,作為黨報的一名食安記者,我更要全面、客觀反映真相,多方求證,不做誇張的報道。而這,也正是我們開設"食事求是"專欄的初衷。今天記者節,對我和我的多數同行來說,仍然會"在路上",會在不斷追問、不斷質疑、不斷困頓迷茫、不斷歡欣鼓舞的路上度過。而我,只想對自己說:一路向前,別忘了最初的自己。心中永遠裝個問號張禹(左)在採訪業內權威人士——湖南金證董事長兼總裁楊揚先生。張禹"你咯扎霸蠻的伢子,不要命啦!痛了十多天才來醫院,膽囊已經穿孔了,要是引發腹膜炎可是要命的,你還有爹娘嫩崽要管咧!"今年年初,去醫院做了膽囊切除手術,主治醫生詢問完病情後放了幾句狠話。其實,身為醫務人員的老婆早就提醒過我"別太大膽",但實在是年關的采編任務重,又趕著做年度策劃《2012年金融紀——國粹》……連續熬了三個夜晚寫出近6000字的策劃案,結果引發了膽囊炎。回想我的職業生涯:跑過商業銷售,站過銀行櫃台,做過證券經紀,最後情定鐘愛的文字舞台。跨界行走令我的人生旅程更豐盈,也讓我更多元化地看待財經新聞。而要對一件複雜的財經事件有深入的瞭解,必須要帶著問題去採訪,必須要有質疑的精神。記得在2011年,我針對某公司生產的產品質量問題,幾天跑遍了長沙幾大建材市場,採訪獲得了第一手照片、錄音、記錄等資料,並在跟被批評對象見面後推出了相關輿論監督報道。然而,事後我卻收到了刑事訴訟傳喚單。原來,該公司的外地子公司以涉嫌損害企業商譽的罪名對我提出控告。雖然最終事情不了了之,但我的老父親,卻因為擔心我的安危而引發腦梗塞住院。現在那張傳票還保存著,我時刻提醒著自己,一定要堅守職業道德底線。2010年,我經過多方實地採訪核實,率先推出了輿論監督報道《勝景山河:誰喝了你的黃酒?》,質疑公司招股說明書披露不實、涉嫌虛增銷售收入等情況,引發全國範圍乃至中國證監會的關注。最終,原本預定登陸深圳中小板的勝景山河,在擬上市當天宣佈暫停IPO,已經募集的5.82億元巨款退還給投資者,這在A股市場尚屬首例。一篇報道,避免了一場造假上市的鬧劇,實在令人欣慰。最近,出去採訪時,有人接過我的名片後會隨口說一句"你也是財經記者啊",一個"也"字十分刺耳,不過我要告訴他們,陳永洲僅僅是個例。當好一個負責任、敢擔當的財經新聞記者,我有信心。別把辣椒炒肉不當大菜石月(右)正在採訪靖港呂記傳統手工秤店店主呂定龍。石月如果以佳肴來形容各類新聞的話,文體新聞應該算是一道辣椒炒肉——人們常常會在飯桌上點上一道,稀松平常又老幼鹹宜,做菜功夫好不好舌頭一嘗便知。因為文體新聞貼近人們的生活,時常留意身邊事身邊人,才能保證最新鮮的"食材"奉上。今年9月在市博物館看英國油畫展時,我聽到有觀�在碎碎念:"英國的油畫展好看,不過市博自己的藏品何時看得到啊?"是啊,省博謝客在改擴建,市博也由於場地原因許多文物存于庫房。怎樣充實市民的精神家園,讓讀者即使不逛博物館,也能穿越千年,瞭解這些寶貝的故事?我萌生了做一個"翻博物館箱底"系列報道的想法,通過採訪保管文物的專家和翻閱資料來讓這些"藏在深閨中"的文物"說話",並以"美人心計"、"勤能補拙"這些擬人化的主題來增強文物故事的可讀性。"你今天這篇寫長沙窯的稿子還蠻有味道!"老爸是我每篇稿子的最忠實讀者。然而,作為一個跑文化線的記者,我還沒有帶他去體會過一次長沙的"文化生活"。他和老媽來長沙看我,我因為趕稿子每次都忘了電影開場時間,沒能陪他們去看過一場電影。春節晚會上演的時候,我死盯著電視屏幕研究春晚的稿子該怎麼寫,忘了幫他們包餃子。老爸老媽雖理解我的"不在狀態",不過最近看到很多新聞說"媒體女擇偶難",讓他們著了慌。"你看人家女孩子上班踩著高跟鞋,下班有人請吃晚餐,你是晚飯時間在趕稿,節假日忙得不回家,什麼時候嫁得出去!"爸媽的操心不無道理,但是做媒體的女孩子何嘗不是一道辣椒炒肉呢!賣相上可能比不上精緻的法國鵝肝,但是媒體女獨立自主——從採訪聯絡,到策劃寫稿能一個人搞定絕不給組織添麻煩;經濟實惠——一道菜就能下飯,盒飯吃得噴噴香!所以,千萬別把辣椒炒肉不當大菜。一起見證愛的奇跡昨日下午,顏家文赴株洲炎陵採訪看望當年報道過的包詞勻(左)兄弟。顏家文作為記者,我常常得以有幸空降不同人的生活當中,旁觀或聆聽他們的故事。在所有的見聞中,有一次至今難忘。這是一個關於愛的故事。2012年10月21日,一名年輕男子匆匆走進本報採訪中心找到我,拿出1萬元錢,委托尋找一個受捐人。男子叫高先明,今年34歲,寧鄉縣農民。高先明說,27歲那年,他遭遇車禍。頭部受到重創陷入深度昏迷。事故主要責任人車禍身亡,家貧的他無錢救命。獲知他的遭遇後,鄉親們一元一角捐款,湊了萬余元錢交到醫院,終於把高先明從鬼門關拉了回來。"我捐這筆錢只想延續鄉親們的那份大愛。"他說。我被他的誠摯打動,第二天便在《長沙晚報》頭版刊出尋捐新聞。當天,一位女子試探性來電引起了我的注意。女子姓蔣,6歲的兒子包詞勻患了白血病,為了救他,已分別交有朋友的她和丈夫複婚,生下第二個兒子,並保留了臍帶血。可是,她們還差50萬元的骨髓移植費用。可是,萬元捐助對小詞勻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。捐給他,還是捐給另外更能發揮作用的對象?愛,能再次產生奇跡嗎?我與高先明商量後,最終決定試試。高先明第一時間把錢送到醫院,我則邀請數位同城媒體朋友,對新聞進行跟進。部門主任程放軍則幫蔣女士開通了新浪、騰訊微博……開頭幾日,反響不是十分熱烈,我們沒有泄氣,一邊持續報道事件動態新聞,一邊呼籲知名網友轉發,隨後,@鄧飛、@六丈日子等來了,中央電視台來了……新聞迅速擴散,愛心紛至遝來。無數好心人開始紛紛捐助,@北京成龍慈善基金會和@天使媽媽基金更是撥出30萬元救助款。今年3月6日,包詞勻成功進行了造血幹細胞移植手術,目前小詞勻身體完全康複,已正式複學。愛,再次產生奇跡!在這裡,我想告訴大家的是,當你遭遇生活的艱難、面臨人生的困境,請不要失去繼續生活的勇氣,想想那些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,堅持下去,奇跡也許就在不遠處等你。61次跑腿跑出的"水利專家"岳冠文又一次爬上30多米高的橋墩施工平台,放眼望去:南來的江水豐沛充盈,北去的湘江歡快奔騰,不遠的航道內,汽笛聲聲……人們期望的漫江碧透、魚翔淺底的生態美景和碧波萬頃、百舸爭流的亮麗畫卷,正逐現湘江。5年間,我已經是第61次來到這裡採訪了。在百度上輸入湘江長沙綜合樞紐和我的名字搜索,顯示有140多條新聞稿,我也因此成為長沙城市建設歷史上大事件的全程見證者。第一次報道湘江長沙綜合樞紐,完全是靠"磨"才獲得的採訪。長沙,因水而盛,卻又是一座缺水的城市。在湘江上攔河築壩,盡管在2004年就提上了議程,但此後卻一直舉步不前。2009年4月,省領導來長沙調研,我隨同採訪,見到了"傳說"中的樞紐模型。長沙晚報是城市發展的見證者、記錄者。我敏銳地覺得,應該尊重市民的知情權,把這一重大民生工程第一時間告訴大家。第二天,我再次來到位於長沙理工大學的實驗室,但對方怕引起輿論爭議,婉拒。採訪的請求被一次次拒絕,幾經周折,當時的市發改委相關負責人才接受了我的採訪。最終,長沙晚報獨家將該工程5年後的"全貌"提前披露給了市民,深受市民關注。我也因此成為報道湘江長沙綜合樞紐第一人。此後,湘江長沙綜合樞紐于我而言,就成了親人、戀人。從工程立項、開工、建設,到樞紐蓄水通航,我緊盯不自存倉。為了把那些專業的工程數據"翻譯"成市民看得懂的新聞,我開始啃大本大本的規劃,不厭其煩地請教專家;為了見證大江截流的精彩瞬間,我深夜江中守候,心頭激情如火。而今,翻開5年來的報道,湘江長沙綜合樞紐建設的全過程立體、清晰地展現在眼前。當時表示反對的專家們提出的寶貴意見,在方案中得以吸納。如蓄水水位從31.5米降到29.7米,對防洪影響減少到了最小;修建魚道,使得四大家魚得以洄游。而61次的跑腿,也使我這個重大工程的"門外漢",變成了同行口中的"專家"。都說今天的新聞就是明天的歷史。作為一名時政記者,我很自豪可以以這樣的方式記錄歷史,並一直堅守!把最"熱"的新聞捧給您做為熱聞版的編輯,陳良每天最費心的是從一大堆稿件中抓准當天最熱的新聞事件。 鄒麟 攝陳良每天凌晨2時左右,在晚報大道與東二環交叉處,總有一個孤寂的身影站在路邊攔的士。這,就是剛下夜班的我。"剛下班啊?"前晚,在冷風中等了10多分鐘,一輛空的士停在了身邊。得知我從下午3時起一直上到這個時候,而且一干就是10年,同樣上著晚班的的哥也不由得同情起我來。"我才做了一年夜班,就感覺吃不消了。難熬啊。"確實,長年的夜班工作,我的生活早已日夜顛倒,以至於朋友們都說我"生活在長沙,過的卻是美國人的作息時間"。不過,對我來說,最難的不是熬夜,而是版面的選材。我所負責編輯的《熱聞》版面,是本報每天奉獻給讀者的"猛料"。新聞天天有,但"猛料"不會天天有,而這正是我最焦慮的。10月24日晚,我就經歷了這樣的一番焦慮。當晚,我沒找到一條適合做"熱聞"的稿子,急得汗都出來了。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,我第N次潛入記者們的稿庫,終於發現一條寫"一些小學周邊熱銷魔術煙、如煙糖"的稿子。雖然當時稿子很不起眼,但身為一個父親的敏感,讓我對這條稿子產生了興趣:這種"酷似香煙的零食"在校園周邊熱銷,無益于孩子的身心健康,負面效應很大。而作為一家負責任的主流媒體,為了千千萬萬父親的安心,《長沙晚報》就要揭露和批判這種無良行為,引起家長和全社會的警惕。我當即打通記者的電話,建議她進行二次採訪。我自己也不斷在網上搜集相關資料信息。"陳編,稿子交來了。"晚上11時,記者打來電話。經過兩個多小時的編輯、排版,一篇2600余字的重磅報道《小學生:我吸的不是煙,是糖》終於呈現在版面上。25日報道見報後,當地相關部門立即對學校周邊售賣"如煙糖"的小店進行清查,省會其他媒體也進行了跟進報道。而我最高興的是,作為一個父親,通過自己的努力,促成了報道的出爐,使孩子的校園環境得到了淨化。做好熱聞版,就是要情牽百姓的喜怒哀樂,敢於擔當地泅渡于新聞輿論監督途中。一個好標題琢磨了5個月每晚11時,是閻斌最忙的時候。 鄒麟 攝閻斌都說一日之計在於晨,但于我等時事編輯而言,睜眼已是正午時分。半睡半醒間,打開電視,調到新聞頻道,邊看看有什麼大事,邊吃午餐或者更應該稱之為早餐。還好,近來山姆大叔家務繁忙,無暇充任太平洋警察,雖不敢說天下就此太平,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大風大浪。回想世紀之初,"9·11"之後,美國一怒之下,先後在阿富汗、伊拉克點燃戰火,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;也把我們這些時事編輯累得夠嗆,戰事瞬息萬變,我們就得時時盯著。拿出手機,看看網絡熱點,很快就到了下午2時多,急忙趕往辦公室,一天的工作正式開始。時事編輯的工作既是腦力勞動,也是體力勞動,一費眼睛,二費腦,三費腿力。辦公桌前一坐,首先面對的便是繁重的采稿工作,這是很費眼睛的活。身處信息爆炸時代,各種消息滿天飛,作為時事編輯,我首先得儘量把讀者關心的所有東西統統搜羅進稿庫。緊盯著電腦屏幕,待兩眼昏花時,再抬頭已是夜幕降臨。信息無限,版面有限。要當好一名時事編輯,最難的不是取,而是舍;你必須撥開雜草,精准抓住當天最大熱點之最受關注點。有時候,這個點並不好找,兩個熱點熱度相當,如何取捨很傷腦筋;即便選中熱點,從哪個點切入,也是難題。畫龍關鍵在點睛,標題就是文章的眼睛,好的標題對於提升新聞傳播的效果至關重要。古人作詩,"吟安一個字,撚斷數莖須";一個好的新聞標題的誕生有時也是漫長而艱辛的。2012年12月19日,韓國前總統樸正熙長女樸槿惠當選為韓國首位女總統,我做的標題是"昔日總統女 今變女總統"。為做好這個標題,我苦苦思索了5個月,自樸槿惠宣佈參選便開始琢磨。寶貝,對不起何朝霞"叮咚",電梯門開了,我飛快地沖出電梯,闖入暮色中。下午6時半,終於忙完手頭的活,離開辦公室去赴一個小帥哥之約。7時,敲開房門,一雙胖乎乎的手,高舉著一個"4"字蠟燭,"媽媽,我4歲了!"沒錯,今天是兒子生日,昨天晚班後,一覺睡到中午,起床後寶貝已去上幼兒園了,直到現在才見著小壽星。匆忙陪娃吃了一頓生日飯,已是7時半,拎著包又要出門,兒子淚花直閃:"媽媽不上班,生日還沒過完呢!""對不起,爸爸陪寶貝過,媽媽走了!"僵著身子,緊了緊外套,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,心頭卻一陣酸澀。作為一個晝伏夜出的夜班美編,我沒法像其他媽媽一樣,給兒子講睡前故事。就連他生日,也只能陪伴他短短一頓飯的時間。"寶貝,對不起"已經成為我跟兒子說得最多的話。"叮鈴鈴",晚8時剛到報社,房產事業部的美女打來電話,"房產版有個稿子要配漫畫。"9時剛過,漫畫剛完工,經濟版的責編胡兆紅開始催促了。打開版面,鬱悶了,僅有半個版,將近4000字的"小作坊黑心豆腐"報道,還沒上圖稿子就快排滿了。"稿子好,我少刪點字,圖片弄小點。"責編發話了。"不行,有圖有真相,咱一起想辦法上點圖。"選圖中:"藍天白雲、綠樹紅瓦,中間突兀地豎著一根冒著黑煙的煙囪,主圖就它了。""可這怎麼體現出是豆腐生產呢?"胡編又發話了。"再上張菜市場的豆腐做小圖!"圖片上版,胡編輯已經腦門冒汗了:"刪稿子太有壓力了!"我大腦飛速運轉:"主圖可裁剪,留著屋頂和煙囪保證視覺的新聞點就行。" "新聞鏈接可整合成兩部分:一個'流向'、一個'危害',稿件結構更清晰,也可省下不少空間。"夜班梁瑞平主任不知啥時候站在後面開始出謀劃策。在有限的空間內,經濟版出爐了,既保證了新聞報道的完整性,又兼顧了圖片的視覺衝擊力。凌晨1時半,拖著疲乏的身子回到家,我的寶貝已經進入了夢鄉,客廳里一如既往的亮著一盞小夜燈,這是娃爸為晚歸的娃媽點亮的,就如讀者朋友們每天清晨都會見到的《長沙晚報》,這是一份不變的約定。你是屬於夜的孩子每晚坐在電腦前面對稿件,愛說愛笑的小吳編輯表情總是顯得有些嚴肅。 陳飛 攝 又一天的夜幕降臨了,我又坐在了熟悉的電腦前。突然,一陣歡快的動靜從小腹部傳來。像小魚自在地游過,像蝴蝶輕扇著翅膀。我的嘴角不自覺地彎了:"寶寶,又要開始工作了哦。"想起臨出門上班前,老公又跟肚子里的寶寶念起了經:"崽啊,你跟著你媽又開始過美國時間了呀,小不點點就跟國際接軌,以後出國不用倒時差咧。"不禁失笑。是啊,我的寶寶,你是屬於夜的孩子。每天陪伴著媽媽,踏著月色而來,踩著露水而歸。媽媽想起了一首很有趣的詩,想要念給你聽: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卻用它尋找光明。媽媽的這份工作也是如此,與黑夜結緣,卻在尋找和傳遞著光明。幾年前的一件小事,讓我至今記憶深刻。那時,我還是一個新入行的菜鳥小編,某夜稿荒,在俗稱"冷宮"的備用稿庫里,看到了一篇不起眼的小文章,一個名叫便河邊的老舊小區電路老化已久,住戶因沒錢集資更換,某日短路後已停電三天無人過問。整個小區停電三天,這在一個大都市里是無法想象的。記者拍回來的照片里,一位爹爹正就著微弱的燭光在孤獨地吃著晚餐,凄涼的畫面觸動了我柔軟的心腸。把稿子調出來,心有戚戚然地修修改改,第二天這些文字和圖片,隨著晚報散佈到了城市的大街小巷。兩天後,記者的一條追蹤報道傳到了我的稿庫,由於輿論關注,電力部門緊急整修,便河邊來電了,爹爹再也不用摸黑點蠟燭吃飯了,他可以開電燈,可以看電視了。一種莫名的成就感讓我偷偷地熱淚盈眶:我的黑夜,原來可以換來他人的光明。我的黑夜,原來這麼地有價值。轉眼,一千多個日子已經過去,這樣的故事,這樣的小小感動,已經多得記不清。今夜夜色已深,我又坐在我的電腦前,摒棄一切雜念,開始了手中這項已經重複了無數次的工作。外面的黑夜世界里,有太多的精彩,我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這裡,內心懷揣著一些隱秘的驕傲和喜悅,期待著一些新的故事,新的感動。哦,還有你陪伴著我,我的親愛的,屬於夜的孩子。窗外月光依舊,卻每一天都是新的。媒體人的開涮與開聊5日晚上,星沙某小區里,首席編輯袁雲才正採訪調查外地務工人員在打工中遇到的困難。陳飛 攝袁雲才11月5日下午,跟往常一樣來報社上班,卻在一樓大廳碰見一老漢,盯我看了一眼,叫出名來。一問,他叫羅季山,是一名印章雕刻師。我腦海立馬搜索出,今年3月我寫的一篇評論中,曾將他狠狠地開涮過一把。莫非事隔半年多,他又來找麻煩了?先說那次開涮的事。3月中旬的一天,我從北京採訪全國"兩會"歸來,在辦公桌上看到一封信。同事說,前兩天一位69歲的羅姓市民來找我岔子,他看了我一篇評論很不服氣。我展開信,原來羅老質疑的是我評論中的一句話:"湖北省某單位的名稱長達45字,如刻成公章,將會里三圈外三圈像個羅盤"。羅老認為這句話很不嚴謹,說公章刻45個字未必一定要三圈,一圈也能刻下。他還特地刻了一枚直徑約3厘米的印章樣品,認真地蓋在A4紙上,果然45個字密密麻麻刻下來,一圈都沒占滿。當時看完信,我和同事們默然。較真的讀者我見過不少,但這樣"鑽牛角尖"的還真沒碰到過。我想了想,覺得這是"雲才哥開策"的一個好題材,就寫了一篇《從羅老刻章想到牛黃》的評論,將羅老的刻章與古時太監閹割術、金字塔建築術等作類比,稱這樣的精良技藝其實都是在畸形需求的"磨礪"之下產生的,跟牛黃一樣是病態折磨出來的結晶。此文刊發後,我給羅老打了個電話,他說仔細看了文章,想了一上午,覺得我諷刺的是機關取長名,有道理。後來他又根據湖北巴東縣一機構63字的長名刻了一枚印章樣品,蓋在紙上發我彩信,說這已接近一圈的極限了,名稱再長就無法刻了。我在另一篇評論中,又將"極限說"引為素材。此後與羅老再無聯繫。沒想到如今他又上門來找我。"小袁,我那次寫信只想說明個問題,並不是找你麻煩。"羅老一句話讓我忐忑的心放了下來。在沙發上坐定後,他又反映了當前印章市場存在的一些問題,如防偽印章不防偽,一些印泥蓋章後幾年就褪色不見了,遠不如傳統印泥能保持數百年。羅老建議,政府部門對印章行業應予重視,有必要成立印章藝術研究所,攻克防偽問題。他還想在有生之年出一本關於印章的專著。迷你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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