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軌，“掙扎著也要說英語”

在新加坡國家圖書館，mini storage圖書館工作人員展示電子版的萊佛士書信。托馬斯·斯坦福·萊佛士 （1781-1826）曾擔任英國在新加坡的殖民地官員，同時也是一位東方學家。新華社發一名男子在新加坡濱海灣金沙酒店頂層的露天游泳池暢游。 新華社/路透■本報記者 劉錕 孟群舒從上海浦東飛往新加坡的航班正緩慢下降。透過飛機的舷窗看到，一艘艘巨輪如一粒粒棋子，滑行在新加坡沿岸的航道上，大港形象一覽無餘。新加坡與上海沒有時差，記者也零距離體驗了獅城自由貿易的血脈和擁抱世界的精神。一座城濃縮一世界新加坡雖然是 "彈丸之地"，但一座城卻能濃縮整個世界。剛過邊檢，機場出站途中的貨幣兌換服務小窗口熱情地招呼，開口就是中文："你好，在這裡可以提供貨幣兌換服務。 "記者一看，上面密密麻麻列了十多種貨幣。走出機場，進入地鐵站，一張地圖上竟也包含了濃郁的世界風。地圖上有Chinatown，其中文名為"牛車水"；還有Little India（小印度）等地。上網一查，文禮、蔡厝港等地是華語地名；而武吉巴督、聖淘沙則是馬來語地名；女皇鎮、紐頓則是地道的英語地名；而多美歌是泰米爾語，意為"洗衣男"。坐上開往市區的地鐵，處處體現著新加坡文化交融的氛圍。地鐵上重要信息分別用馬來語、華語、英語和泰米爾語標注，車廂內既能聽到標準的美式英語，也能聽到親切的滬語鄉音，還能被泰米爾語搞得暈頭轉向。記者入駐的酒店在牛車水，這裡是華人聚居區，又被稱為新加坡的"唐人街"。狹窄的街道，密集的店鋪，想必在上百年前，華人們初到南洋，這裡一定是車水馬龍的熱鬧景象。在這裡，遍佈中餐館，既有川湘菜，也有西安肉夾饃，還能品嘗融合中國菜與馬來菜所發展出來的新加坡家常菜——娘惹（Nyonya）。記者連續兩天，分別品嘗了湘菜和川菜，沒想到味道非常正宗，甚至比國內大部分餐館還好吃。另一個吸引記者注意的是，在這個匯集華人最多的地方，很方便將新幣直接兌換成人民幣，兌換額度大還能討價還價。靠關係"搞定"這裡行不通新加坡的大街小巷，給記者的第一印象是乾淨、整潔。沒有到處亂貼的小廣告，沒有人亂扔垃圾，也沒有與人爭道的司機。記者在機場遇到一名來華探親的新加坡人，她在十多年前嫁到新加坡。她坦言，新加坡的法律非常嚴格，新加坡人從小就養成了嚴格遵守法律的習慣。法律說一，新加坡人絕對不敢說二，高度服從。 "如果一家公司里有1個新加坡人，那麼整個公司都會非常痛苦，因為新加坡人太較真了！ "記者的中學同學在新加坡從事建築工程管理工作。說到新加坡人，他也"大吐苦水"：新加坡人對所有建築材料都要求有證書和證明，在其他國家或許能靠關係 "搞定"的事，在這裡行不通。對新加坡人的另一個感受是，與世界接軌的渴望。據統計，新加坡的國民中，華人占76%、馬來人占13.7%、印度人占8.4%、其他種族占1.8%。記者遇到過幾個新加坡人，他們哪怕英語水平再差，也會堅持用英語對話，哪怕一個詞一個詞地說，毫不儲存及語法。這種"掙扎著也要說英語"的精神，恰是新加坡渴望擁抱世界的體現。貿易港口開創國史這種遵守規則、擁抱世界的渴望，或許與新加坡的歷史分不開。記者走進聖淘沙的新加坡風情博物館，幾乎每一個坐標都在訴說著新加坡與世界的溝通史。古代，新加坡是一片茂密的叢林，生活著各色野生動物。雖然名為"獅城"，實際上卻沒有獅子，而是出老虎。由於島嶼獨特的地理位置，它逐漸成為海上貿易商和探險家的一個落腳點。到14世紀，這座島嶼（當時叫淡馬錫）成為東西方貿易路線的樞紐，馬來人、中國人、阿拉伯人和印度人穿梭其間。直到1819年1月，英國人史丹福·萊佛士爵士登陸新加坡，意在為英國建立一個港口。不久之後，他與馬來統治者簽訂合約，授權英國人在此建立貿易港口，此次會晤也開創了現代新加坡的歷史。因此，萊佛士也成為新加坡開拓者。此後，�多中國人、印度人、中東人和歐洲人不斷遷往此處定居，島上人口劇增。當地河船遍佈新加坡河，河畔�多商業場所和住宅拔地而起，在駁船碼頭，商人和貿易商們建立了貨棧或貨倉。與此同時，位於市中心的商業廣場 （1858年更名為萊佛士坊）成為島嶼的金融中心，廣場周圍商舖及辦公大樓林立，各國商人每天雲集于此，從1851年至1880年，新加坡貿易量增加了3倍。如今，位於市中心的新加坡河畔上，萊佛士爵士的雕塑靜靜矗立，他凝視著新加坡老國會大廈，後方是如今高樓林立的金融街。華僑銀行、星展銀行、大華銀行、花旗等幾百家國內外銀行，每天為進出新加坡港的貿易提供最便利的金融服務。人造景點也有魅力新加坡由於面積狹小，其生存必須依賴世界，除了國際貿易，旅遊也是其支柱產業。記者在新加坡，不僅看到很多中國遊客，更有大量日韓遊客。自然條件並不突出的新加坡，憑什麼吸引這麼多世界來客？魚尾獅雕塑是新加坡的象徵。但僅憑一座雕塑，顯然不能讓世界各地的遊客跋涉而來。於是，在新加坡魚尾獅對面，新加坡投資40億英鎊建造了金沙酒店，並在三年前開業。在新加坡的地圖和宣傳冊上，總能看到它的身影：三座大廈上頂著一艘巨大的"船"，這艘"船"其實是一個超級游泳池，這也成為金沙酒店的最大賣點：遊客可以在198米的高空一邊游泳，一邊欣賞新加坡美妙的夜景。這一景觀因其設計獨特，還在《007天幕危機》電影中亮相。為了這份獨特的體驗，金沙酒店房源緊俏。記者前往新加坡期間，竟然一房難求。毫無疑問，金沙酒店是"設計出來的"景點，但卻讓操著不同口音、說著不同語言的遊客不約而同心馳神往。從這一點就令人佩服——試想，國內有哪一座城市的哪一個酒店讓遊客覺得非去不可？聖淘沙是另一個靠設計贏得遊客的典範。聖淘沙是新加坡南端平淡無奇的小島，其周邊是幾個港口，集裝箱堆積如山。在資本運作和文化包裝之下，聖淘沙被改造成了游樂王國。島上分佈著環球影城、海底世界、胡姬花園、海之頌等數十個景點和表演，並精心設計了名勝世界等大批酒店群。一個普通的小島搖身一變成為度假天堂，新加坡的魅力不言而喻。迷你倉